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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流水鱖魚肥(一)

Guria独立篇《桃花流水鳜鱼肥》

前世今生设定,设定看这里👉世界观和人物介绍地图人物关系和时间线

前世:刑部尚书的小儿子 x 柳员外独子

今生:实习外科医生 x 便利店见习店长



一.

    李民衡巡完今天最后一个病房,上科室交了手术记录,请一同值班的师兄帮忙盯梢,这才脱了白大褂下楼找吃的。

    建院百年的三甲医院到了夜晚格外寂静,外科楼和住院部在他们院儿最里头,要说安静自然是安静的,但是对他们这群累死累活还没有加班费的白衣开刀匠来说,吃夜宵也是真费劲——从门诊大厅到最近的商铺少说得走上个五分钟。

    城中村和正在施工的地铁站交叉的路口有家24小时不打烊的便利店。

    临近午夜,陪诊的家属和附近写字楼下了班还要赶PPT的白领们三三两两挤在窗边的小吧台上,热水冲泡面配两块卖剩下的关东煮,外头这座城市依旧街灯不歇,车水马龙。

    冷藏柜经过一整天的挑选,早被卖得七七八八,还留着几样无人问津的速食歪歪扭扭横在货架隔板上。

    收到师兄求带夜宵请求的李民衡掂量了半天卤肉饭和黑椒牛肉饭该选哪个,旁边那个真空包装的鸡胸肉看上去也不错。

    “那个卤肉饭是最后两盒了,你要都拿了可以打八五折。”

    李民衡循声低头,一个穿着便利店制服的小哥蹲在俩纸箱旁往冰柜里填货,手上熟稔地把空纸箱拆成纸皮,背起商品特价处理信息也利索得很,“再加两块可以换购盒装牛奶,那个鸡胸肉可以搭个芝士棒凑满减。”

    小哥从冰柜后探出脑袋,还扬了扬手里没来得及入柜的玻璃瓶,冲着这位纠结的客人真诚地眨了眨眼,“这个苏打水是新品,现在买二送一,了解一下?”

    胸前挂着“见习店长”铭牌的小哥看着年纪不大,应该还是个在校学生之类的。

    忙活了一天san值快掉光的李民衡,思绪还停留在卤肉饭最后两盒上,看着杏眼眯瞪成大小眼的小哥不假思索,“你刚才,是念了段咒吗…?”

    小哥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叫自讨没趣,撇了撇嘴,补完最后半箱饮料,撂下一句“你选好了直接自动结账扫码就行”后潇洒地关了门。

    “岷析啊!一会你在货单上签了字就回吧,这儿我来就行!”便利店后门外传来一计嘹亮的嗓音,小哥回到柜台后倒掉了咖啡机里清洗后残留的污水,洗着抹布应道,“知道了哥!”

    叫岷析的小哥在柜台旁挂的纸板夹册上签名,试图算清楚怎么和师兄分账的李民衡最后放弃了思考,把刚才小哥提到的促销商品全抱去了收银机。

    李民衡一边扫条形码一边盯着小哥有些婴儿肥的脸嘟囔,“我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你?”

    “哈?”小哥皱了皱眉,一副你神经病啊的见鬼表情,叠好抹布清理柜台面的手却没停,“……现在真的有人会用这么土的方式搭讪吗?”

    “不是,我真觉得在哪见过你。”

    “……你快点儿的吧,后面排队呢。”小哥好心提醒后没再搭理他,扭头继续搓抹布去了。

    “哎,你怎么还没走呢?”从后门回来被小哥叫作哥的男人回了店里,抢过小哥手里的抹布,假装不耐烦地赶人,“你不还要去陪护吗?赶紧的歇会儿去吧。”

    小哥在裤子上蹭了两把手上的水渍,从旁边的杂物篮筐里捡起自己的单肩挎包挂到身上,“行,那我先走了哥,我明天下午和芬姐窜个班儿,晚上早点过来。”

    “哎呀,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这位大哥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走,“明儿一大早我把这个月工钱给你结了,你先应急着用,你有啥再跟我说,啊。听见没。”

    “知道了,谢谢哥。”

    小哥拉开吧台的起合门,小小的身影一路小跑消失在了后门。

    “陪护?”李民衡付完钱,由于恶劣的职业习惯捕捉到了一些异常熟悉的词汇,多嘴问了一句。

    嘴里嘀咕着这小子真让人不放心的大哥也没多想,十分自然地应他,“是啊,岷析爸爸搁这后头住院呢,说是过两天就要手术了,这不忙呢吗。”

    李民衡道过谢,又花两毛钱买了个塑料袋。

    他拎着满满一兜子的深夜简易晚餐,沿着小店长奔跑而去的轨迹,推开了后门的玄关。



二.

    柳岷析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他爸正在抓着隔壁病友们激情斗地主,脸上还黏了几条餐巾纸撕出来的纸条。

    “爸......”柳岷析见怪不怪地啧了一声,在他爸和牌友们“卧槽儿子来了,收收收”“明天的明天的”被抓包的骚乱中,径直走到他爸病床旁的床头柜,收走上头换下来的内衣裤装进带来的洗漱包里,脚尖踢正了散乱的拖鞋并勒令他爸抬脚,“让你穿鞋穿鞋的,怎么就是不听。”

    “哎嘿嘿,这不是,一激动忘了嘛,下次一定记得一定记得。”他爸看着牌友们发来的微信红包和上头进账三十的巨款,裂了个傻笑,抓了抓后脑勺。

    柳岷析把手上的饭盒包搁在一旁,拾掇完他爸的行李箱和柜子,又翻箱倒柜地去捡东一张西一张的报告单和缴费发票,没工夫教育他爸,“你报告呢,他们给你送来没?”

    “这不在那上头么。”他爸拧开儿子递来的保温杯,吸溜了一大口温水,贴着止血贴的手指了指隔壁行军床。

    柳岷析拆开牛皮纸袋,点了点里头的单子数量,彩超、胸片、心电图、血常尿常、肝肾功能、电解质和凝血功能,还有术前四项,看着一样没差,这才放心。

    “医生来看过没?”

    “还没呢?”他爸一拍脑袋说完了坏了,“下午护士来的时候说晚点过来,现在也没人叫我啊。”

    “那你怎么不摁铃?!”

    柳岷析算是看明白了,他爸除了打牌,那是啥也记不住。这哪是肝有问题,这是阿兹海默提前了,还做什么手术啊,给他副牌外加一把欢乐豆,没准他能生龙活虎活到九十九。

    “算了,药都按时吃了吧?人贺院特意交代了,术前得掐点吃不能漏。”

    “这个吃了吃了,晚饭后就吃了。”

    “进嘴的你倒是不含糊......啥也指不上你。”柳岷析翻了个白眼儿,苦活累活害得自己来,“别愣着了,我给你调个水,你擦擦身子赶紧歇了。”

    他爸也就在这些事情上还能给他省点心,喊洗漱就去洗漱,让睡觉就闭眼睡觉。柳岷析安顿他爸躺下后,这才捧着玻璃饭盒坐到病房走道里解决自己的晚饭。

    他下午有专业课,晚上七点就要打工,中途来不及回家做饭了,晚饭是拿店里今天卖剩下的处理便当和烤物凑合出来的,他走之前还能利用职务之便拿微波炉鸡贼地叮个三十秒。

    “嗨?又见面了?”

    柳岷析把面粉外衣已然黏糊软趴的鸡排从中咬断,嘴里还包着饭就跟来人来了个对视,“......怎么是你?”

    半小时前那个奇怪的客人,此刻一身白大褂站他跟前儿,胳膊底下还夹着个蓝色的文件夹。虽然医用口罩遮去他大半张脸,但是这个异于常人的身高和有记忆点的细框眼镜骗不了人。柳岷析咽下鸡排,觉得这个剧情走向多少有点欢乐喜剧人了。

    白大褂展开文件夹,和病房门口姓名贴核对了半天,扶了扶眼睛腿儿低头问他,“你是...柳延砜的家属?”

    “啊,我爸。”柳岷析小鸡啄米点了点头。

    白大褂没有再提及先前的事情,手里的水笔在册子上不知道记些什么,“你爸报告出来了吗?下午贺院赶了台紧急手术,没来得及过来,我先给他瞅一眼吧。”

    “噢好。”

    病房早已熄灯,柳岷析折返了一趟出来。

    他盘腿坐在边上用剩饭充饥,白大褂在他边上看他爸的检查报告。

    “还行,没啥大事儿,就血脂和尿酸有点高,问题不大,手术不影响。”白大褂的圆珠笔在单子的某个数值上画了个圈儿,“你爸是不是平时喜欢吃海鲜,还喜欢喝酒啊。以后得注意点,这些要忌口。还有这个肾这块,有小囊泡啊,是不是喝水少......”

    “后天中午手术的话,记得明晚开始断水断食哈,特殊时期克服一下。”

    自从他爸确定了手术日子进了医院开始,柳岷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这些日子光是跟着大大小小的检查跑下来,大夫们说的话他已经开始能听懂七八成了。

    “我爸......”柳岷析打断了白大褂的絮絮叨叨,怔怔地撇过头去看他,“做手术会痛吗?”

    白大褂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眼睛也跟着弯了起来,“打了全麻能有什么感觉,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你也会给我爸的手术吗?”柳岷析接过白大褂归置整理好的那叠材料,一些离谱的不情之请越说越小声,到后来变成了蚊子哼哼,“那什么,我爸怕痛,你们能不能下手轻点。”

    “贺院是我师父,我给他打下手。他技术很好的,大家都管他叫温柔一刀,你放心吧。”白大褂直起身来,看样子是要去下一个病房,“我看你爸心态还挺乐观的,你也别怕。”

    临走前他拍了拍柳岷析还在发楞的脑袋。

    “对了。卤肉饭很好吃,谢谢推荐。”



三.

    手术室亮起了红灯,柳岷析在走廊不远处找了条能晒到太阳的长椅坐下。

    原本今天是院里商赛的评定会,他把讲稿熬了个通宵写完后委托给了同组的队员,匆匆收拾了换洗衣物就上医院来了。

    虽然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肝瘤切除,此时此刻他守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找点正经事打发时间,回便利店里帮忙,亦或是接着写电脑里卡在三分之一处的论文,但柳岷析还是决定用这样无用却执着的方式跟着他爸一同消磨时间。

     

    柳岷析原本不姓柳,也不叫现在这个名儿。

    他还小的时候街坊邻居还都小五小五地叫他,说是他被他妈送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大人是这么喊的。

    柳小五的人生记忆是从他爸那个塞满金灿灿的赛车奖杯和满墙的奖杯证书的小屋开始的,已然能走能跳的柳小五毫无障碍地顺利接受了自己要喊一个陌生人称爸爸这件事。面前胡子拉碴穿个背心儿人字拖的男人和玻璃展示柜里被人群簇拥捧着香槟大笑的冠军形象有些出入,模样却大差不差,男人冲他招招手,牵着他走到客厅说,这是爷爷和奶奶,快来叫人。

    后来男人拿着电钻榔头敲敲打打,改了改家里的储物间,隔出一方新的小屋。抱着奶奶新套的荞麦枕头的柳小五仰起头打量男人,男人吐了嘴里的口香糖冲孩子吹了个口哨,呼噜他刚洗过的头发,以后这是你的房间,去试试床软不软。

    柳小五使劲儿蹦跶了两下说喜欢,男人像是被得到肯定,心满意足地插着裤兜离开了。

    但柳小五明白,不是所有的人心都跟太阳烤过的新家床榻一样柔软,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男人一样欢迎他的到来。

    就像每晚关了灯之后,隔音不大好的老屋子里能听到主卧传出的争执声,“那个狐狸精跟谁的种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敢往家带啊?她说是你的,你就信了?”“要不还是做个亲子鉴定吧,不行的话就送回去。”

    就像大院儿里凡他过处,总有类似“他妈啊,柳延砜的前女友呢不是。不知道被谁搞大的肚子,找接盘的来了。”“这捡来的孩子算黑户吧?这以后还怎么上学,多半是废了,哎。”的风言风语。

    就连同龄的小孩儿们也会见风使舵,跟着大人有样学样,敢明目张胆地冲上来一把给他推到地上喊他是没妈的小杂种。

    柳小五玩儿一下午,总是带着一身磕碰淤青和脸上的擦伤回家。抽着烟在厨房炒菜的男人见他支支吾吾不作声,一把关了火,锅铲被当啷摔在灶台上,粉色哈喽凯蒂的围裙都没顾得上解,抱起柳小五冲出了门。

    平时欺负人最起劲儿的孩子们被男人硬是从各家拖了出来,一字排开站在柳小五跟前儿,男人半蹲在他身边,压着他儿子的肩膀,挨个儿指过小霸王们吓坏了作势要哭的脸,谁打的你,告诉爸爸,是他,还是她?

    柳小五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身上伤口疼,眼泪唰唰地掉,他说爸爸不生气,他们不是故意的。

    爸爸不是生气,爸爸是在教你,不能白挨打知道吗。男人这头话都没说完,来劝和的家长赔笑着说小孩子打打闹闹总有磕碰,很正常啊,道个歉就好了...话音未落,起头的人就挨了男人迎面结实的一拳。

    男人收拾完人,带着柳小五离开前凑近了为首的孩子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狠狠搡了那小孩儿一肩膀,听好了,以后见着小五再说些不干净的话,我让你也变成没妈的野种,你试试看。

    柳小五坐在床边,男人沾着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清理他身上的伤口,他没什么经验,笨拙地边吹气边哄孩子,痛不痛,痛的话可以喊。他摸了摸身旁崭新的白色校服和印着米老鼠的小书包问男人,所以我真的是妈妈不要的吗?

    你信爸爸还是信楼下那些人。

    信爸爸。

    妈妈没有不要你,是爸爸想跟你一起生活。男人往他脸上贴了个创可贴,让他试试新校服合不合身,因为爸爸以前对妈妈不好,让妈妈伤心了,现在妈妈要离开不合格的爸爸去过新的生活,你能明白吗?

    柳小五迷茫地点头又摇头,校服版型正好,就是走线有些粗糙,扎得慌。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你现在只要记住,你是我儿子,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男人从他的小书包里抽出一张崭新的校牌儿,上头写着几个复杂的汉字,彼时的柳小五并不知道那是初中辍学的男人翻了俩晚上字典和周易生辰八字簿研究来的。

     

    你不是没人要的小孩儿,男人带着他认上头的读音。

    山川所在,江水所出,破木而立。

    你叫岷析。

     

     

    四.

    柳岷析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间又被一阵窸窣的动静吵醒了。

    太阳有些晃眼,大理石的陶瓷地砖上光影浮动,恍若隔世。

    远处有家属在拌嘴,看起来像是个沉默不语有难言之隐的父亲,和情绪过激一直在撕扯的母亲,剃了个板寸的小姑娘,穿着病号服戴着太阳帽抱着塑料吸管水壶站在柳岷析不远处的病房外。

    孩子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趴在阳光炙烤过的栏杆上望着窗外,并不关心一旁吵嚷的大人。

    手术室楼层外有一片空旷的露台,用来摆放中央空调的外机,护工们平日里也用来晾晒医院的被单和工作服。布料飞扬的空隙,几只橘色的花猫躲过高压电线,踩着悬空的窗台一闪而过。

    眼前的景致让他蓦然想起儿时那幢破旧昏暗的筒子楼,纠缠凌乱拧成一把的老旧水电线路盘踞在楼道的天花板,单元楼里始终充斥着盛暑天谁家取牛奶不小心打翻时落下的恶臭馊味。

    家门边新年时贴上的春联会因墙体潮湿而褪色脱落,小区的送报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人,只有每天骑着那辆红色的东风摩托车送他上学的柳延砜永远不会变。

    他爸很早以前是个大满贯赛车手,周游过世界,谈过许多无疾而终的女朋友,后来在一场锦标赛中出了车祸,伤了腰椎,从此告别了职业生涯。赛车手退役后游手好闲了许多年,比赛得来的奖金早被挥霍一空,直到柳岷析的到来。

    为了供孩子上学,他爸受体育局返聘,找了个教练助理的闲职,空了还能上个电视客串回赛事解说。

    柳岷析长大后跟着他爸搬过家,住进了单位分配给他爸的小套间。新家宽敞明亮,他们一家四口一点儿都不觉得挤。

    街坊对门儿都是好相处的人,大院儿里乘凉的叔叔阿姨早上见着他都热情地扯嗓子问候,哟,岷析去上学啦,你爸怎么不送你?哎你鞋带儿!这孩子,别摔着!

    柳岷析咬着切片面包系鞋带,跑走前笑着挥挥手,我爸买菜去了,我都已经上初中啦,不用送!

    柳岷析眼睛被午后的光线晃得眼晕,捏了捏睡眠不足发疼的山根。

    自从他爸被查出来肿瘤,柳岷析为了防止他爸真的会把以前的奖杯都拿去当了换医药费,上学打工两头跑,确实很久没有和他爸一起出去兜过风买过菜,也没有时间把他爸解说的比赛重播从头到尾看一遍。

    要是他们能渡过这一劫......

     

    手术室的门历经四个小时的封闭后重新被拉开,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爸麻醉还没醒,看起来真像睡着了,柳岷析懂事地给推着手术床出来的医护人员让开了道儿,一群人忙慌慌地进出,他也没上去打扰。

    脱了手术服最后一个出来的贺院姗姗来迟,带着昨晚那个白大褂在身边,走过来给柳岷析交代了一长串注意事项。

    柳岷析听完病情和手术细则,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他一边在手机备忘录上敲笔记,三心二意地想,往后应该都是好日子了。

    嘱咐好家属的贺院给白大褂又耳语交代了几句,白大褂等师父走远,从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递到柳岷析面前,“等久了吧,来,补补血糖。”

    “你爸身体素质还挺好的,都没怎么出血,手术很顺利,你放心吧。”

    “谢谢你。”柳岷析接过糖,一语双关。

    “谢啥啊,以后给我们多打打折就行。”白大褂抬腕看了眼表,轻笑着逗他玩儿,“开玩笑的,我们先撤了,晚上十点我再来巡房看看情况,如果他醒了有啥不舒服的你直接摁铃就行。”

    “哎等等。”白大褂走出了一大截儿,柳岷析才回过神来叫住他,“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怎么请你吃饭啊......”

    “那个,我...”

    “李民衡。”白大褂转过身来,步子却没停,对着柳岷析往后退,“柳岷析是吧,你名字搁手术单子上签着呢。”

    “说好了啊,回头请我吃饭啊。”

     

    白大褂,噢不对,李民衡的身影渐行渐远,柳岷析却感觉十分不真实。

    他蓦地记起几天前李民衡的无心之语,确实说得没毛病。

    他有感觉,他们之前似乎真的在哪见过。

     

     

五.

    “岷析——!!”

    “岷析岷析!柳岷析!!”

     

    小寒先生布置的温书习题已经完成了大半,柳岷析搁下手里的湖州狼毫,合上了背得磕磕巴巴的论语,自暴自弃地捂上了耳朵。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个文炫峻和崔祐齐,又搁外头鬼叫些什么。

    还没等柳岷析收拾好纸笔墨砚,这俩倒霉冤家喘着粗气儿前后脚地冲开了他的屋门,俩人一人架着他一边胳膊往外拖。

    “快快快,出大事儿了!”“你快去看看吧!”

    柳岷析还在琢磨什么时候金陵客栈这百年老店的围墙这么好翻了吗的时候,外头紧接着传来叮叮当当的刀剑接锋声响和一些桌椅磕碰的嘈杂声。

    “这是咋了?”柳岷析脑子发懵,这什么世道,还能有人上他哥的店里砸场子?

    “一两句说不清楚!”文炫峻指点江山跟念经似的给他比划,急得脸上开始抽抽儿,“总之就是,京浩哥和一个漂亮姐姐在店里打起来了!”

    崔祐齐嫌不够乱,说书似的跟文炫峻对对子,“对!那个漂亮姐姐,还挟持了李民衡那个笨蛋!”

    “哈?”

    这回鬼叫的人换成了柳岷析,撒开他俩,一个箭步冲向了客栈门厅。




-未完待续-

-祝大家520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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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漂亮姐姐是谁

2、李民衡为啥会被抓成人质

3、文二和崔油漆到底是怎么翻墙进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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